精神崩溃的老鼠

思思 0

李国栋把书堆在床上,每晚睡在榻榻米上,看书到凌晨一两点,读到眼睛充血,像针扎一样疼,才放下书。蜷缩在榻榻米上,用绳子把左腿绑在桌腿上,关灯睡觉。

“就这样,只要一翻身拉不动腿,我就会清醒过来,马上起床继续看书。今年是第三年。如果我再考不上,我就去当兵!”

高考前,李国栋平静地这样解释他的生活方式。他瘦弱的脸颊上蒙着一层深绿色的气体,雪白的眼睛布满血丝。他说话的时候,眼神游离,不知道在看哪里。

“你为什么不改变阅读方法?这种折磨不是很有效吗?”

他摇了摇头。“我不知道还有别的办法。”

“你为什么不另寻出路?不上大学,不上职校,不学技术?”

他开始咬指甲,每根指甲都被咬碎了。毛毛说:“不行,我得上大学。”

李国栋仍然没有被列入名单,但他没有去参军。在精神病院住了两个星期后,一天晚上,他偷偷吞下了五颗大钉子,从七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,正好掉在垃圾车旁边。

迈尔教授对老鼠很感兴趣,做过这样的实验。

他把老鼠聚集在a平台上,让它们一个一个跳到下面的两扇门。跳到左门口,会被撞得鼻青脸肿;跳到右边的门,但是门会开,后面是甜甜的奶酪。当然,小老鼠并不笨。几次训练下来,他总是乐呵呵地跳对门。

不会再摔倒了。

然而,就在老鼠的选择已定的时候,麦尔把奶酪从右边的门移到了左边的门。原本以为可以饱餐一顿的老鼠,现在遍体鳞伤。它不知道客观情况发生了变化。好在摔了几次之后,它渐渐熟悉了新的情况:原来奶酪在左边!

问题是,这个时候,麦尔又有新招了。他把门的颜色重新刷了一遍,把奶酪放在左右各一会儿。新习惯形成后,老鼠发现原来的选择方式行不通了。它不得不不断适应新的情况,并不断纠正其习惯性行为.

最后,老鼠无法改变,它的下一个反应是“以不变应万变”。迈尔发现,当应变失败时,老鼠会“扭”一下,开始固执起来,根本拒绝改变自己的方式。例如,如果它习惯于跳到左边的门,

你只需要把奶酪清楚地放在正确的门口,让它看到。它还在左门口猛烈地摸着肿起来的鼻子,越摸越紧张。如果实验者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强迫它做出向左跳或向右跳的选择,老鼠往往会抽筋、狂奔、绊倒或咬伤自己。

然后全身发抖,直到晕过去。换句话说,这只老鼠“精神崩溃”了。

因此,迈尔教授总结了导致老鼠“精神崩溃”的五个阶段:

首先,对于一个难题(左门还是右门),让小白鼠逐渐养成应对的习惯(选择右门:右门有奶酪)。

第二阶段,客观环境发生了变化,老鼠惊恐地发现,通常的方式已经不能解决问题。

在下一个阶段,在不断的焦虑、沮丧和失败之后,它固执地以旧的方式面对新的局面,不顾后果(即它看到奶酪出现在右边,仍然冲向左边)。[]

第四阶段,干脆放弃努力(不吃奶酪,干脆饿死)。

最后,如果外力强迫它解决问题,它又会回到它习惯的老路上去(左门就是左门,而且一定是左门)。当然,我饿得遍体鳞伤,头晕目眩。显然,我们只需要找到另一种方法来解决一切。

但它在习惯性的行为中顽强地遭受挫折和失败,最终以崩溃告终。

在垃圾车边被清洁工人发现的李国栋是一只弄“拧”了的老鼠,我们的社会环境与教育制度是控制乳酪、制造难题的实验家。从前,大学之门是通往乳酪的门,所有的人都往那个门跳。“士大夫”观念深深地根植在人们心中,

因为我们发觉成了“士大夫”之后就有甜美的乳酪可吃。但是,在大家都习惯于这个方式之后,客观情况却变了,乳酪换了门。往“士大夫”那个门撞去,却会撞个鼻青脸肿,而且得不到乳酪。

可是孩子们继续去撞那一扇门。做父母的也继续鼓励孩子们去撞那扇没有乳酪的门。他们说,“有志者,事竟成”;说“有恒为成功之本”;说“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”;说“老天不负苦心人”。门的颜色变了,

乳酪的位置换了,可是弄“拧”了的人固执地守着旧有的方式“以不变应万变”。

一个人,也只不过是只有可能精神崩溃的老鼠。人生的每个阶段里都有看似不可解的难题时时强迫他作抉择:考试失败了,爱人变心了,婚姻破裂了,工作失去了。每一个难题都需要一个解决的办法。

究竟乳酪在左边还是右边?不管左右,当一个人不再能以“新”的方式来应付“新”的情况,当他不计后果,根本拒绝改变自己的时候,他就是一只弄“拧”了的老鼠,精神的解体只是自然的结局。

如何能不受制于旧习惯、旧观念、旧方法,如何不因搞“拧”了去老撞一扇没有乳酪的门而撞得鼻青脸肿,需要的是弹性与智慧。

智慧,不正是人之所以为人,鼠之所以为鼠的差别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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